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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门星(1 / 2)

董氏攥着杯子的手虚晃一下,本想把杯子砸地上,又觉着有些肉疼,便重重地砸在桌上。

随着“砰”的一声,大儿媳余氏脸色一白。

她自然知道婆婆方才做什么去了,也清楚她发火的缘由。

“娘……您消消气儿。”余氏哂笑着开口。

“哼。”董氏嘴一撇,仍气恼道,“你以为我不晓得你这肚子里揣着什么歪心思?”

被逮住了痛脚,余氏只好苦着脸不说话。

宋大虎一家平日里跟村里人来往不多,但也不至于消息闭塞,这不,昨晚余氏吃过晚饭出门喂鸡,就看见邻居家几个婆娘凑在门口边啃黄瓜边闲话。

她凑过去一听,才知了这事儿。

晚上洗过脚上塌,余氏跟丈夫提起,自家柱子和秀姑年岁正好,要不也送过去,好歹能识得几个字。

宋大虎斜了她一眼,哼了一声:“识字做甚么?家里的活儿不用人干了?”

他背过身,接着嘟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娘不喜欢那丫头,忘了二弟的事儿了?”

说着说着就打起呼噜,睡过去了。

余氏见不得丈夫这副窝囊样,气得拧了他胳臂一把,可眼前男人睡得比猪还沉,自然不会有反应。

宋二虎开关扑摊子,被县太爷打了板子,又抓去充军的这笔账,婆婆董氏一直算在宋初夏的头上,余氏不是不知晓。

两兄弟都长得彪壮结实,外人看着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余氏心里门儿清,丈夫性子比弟弟闷一些,不像宋二虎嘴上抹了油似的,总能把他老娘哄得心花怒放,故此董老娘自来偏疼小儿子一些。

董老娘不是好相与的脾性,那回宋二虎犯了事儿,她立马就要领着全家人闹上衙门去,好在村长在村口把人给拦了下来,肃着脸呵斥,问她是不是想让全家人都关进县衙大牢去?

村长的唾沫子喷了老妪一脸,这才歇了她想要大闹县衙的心思。

可一回到家里,连着几天又是哭又是嚎,还扯着嗓子骂个不休,说宋初夏那丫头就是个邪门星,就是她来过家里一趟才克了她儿子。

任余氏也是个性子泼辣的农妇,都招不住婆婆那满嘴污言秽语,捂了耳朵就躲进房里,端的是个六根清净。

但无论婆婆怎么咒骂夏姐儿,余氏始终记得那日黄昏,夏姐儿揣着银子来还账,眸子清亮,口齿伶俐,把一脸蛮横的公婆和二叔都给唬住了,硬是半点亏都没吃到。

这就是读书人的厉害之处?

余氏不觉得那丫头有什么古怪之处,不过就是伶俐了些,比村里旁的小孩有胆大些。她暗地里琢磨着,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儿。

听到村里人都送孩子去跟宋初夏念书,余氏这心思立马活络了。只是这念头刚和丈夫提了一嘴,就被婆婆给强行掐断。

“要不是今个儿一早大虎跟我说起这茬儿,我还不晓得你有这番心思。”见余氏不吭声,董老娘只当她心虚,顿时音调提高了八个度,“莫不是盼着老婆子我早死,好让你来掌家吧?”

余氏忙赔笑,在这个家里她可半点不敢惹这位老祖宗。

“哪儿敢啊,孩子们在家里耍也行。且上回张道长不还给算过,娘是长命百岁的寿星相。”余氏拣了好话来恭维,又转移话题地问道,“娘既然看不惯那小妮子,为何不去教训她一顿出出气儿?”

董老娘听了这话,连连呸了几口,那丫头周身邪里邪气的,就是个邪门星,她要捱近她,岂不也惹了一身晦气。

也不知这儿媳是不是专门来刺她的,但方才她提起张道长,倒提醒了她。

有法子可以治这丫头了。

董老娘微眯着眼,眼皮缝里泛着算计的精光。

站在院子里,秋风灌进衣裳里,宋初夏一个激灵,打了个喷嚏。

“哈哈!”石头不厚道地笑出声来,“一骂二想三念叨,夏妹妹,有人骂你!”

宋初夏揉揉鼻头,把衣服裹紧些。

谁会骂她啊?小屁孩净瞎说。

只大半天的功夫,程大郎就做好了十三支简单的羊毫笔。

宋初夏拿过一支笔来看,淡淡的竹子清香钻入笔尖,笔杆匀称直顺,没有多余的尖刺儿,小孩拿着也不怕扎手;毛色顺滑润白,摸了摸弹性不错。

程大伯这功夫,全然不像只学过大半年,看来那周书生果真没有藏私,当年的确是想把手艺传给他的。

程大郎嘿嘿笑道:“这支是用羊背上的毛做的光锋笔。”

咦,这支是光锋,那羊脖子下那撮毛做的细光锋又在哪儿?

只见水哥儿从屋里出来,手中捧着一个简单的木盒。

打开木盒一看,正是那毛锋更细,毛色更柔亮的细光锋。

宋初夏一脸不解,还有盒子,是要给谁送礼么?

水哥儿露出了些许腼腆的神色,和他那张敦厚黝黑的脸极不相符。他挠了挠耳背,说道:“给柳妹妹的,让她念书写字使。”

宋初夏的眼睛睁大又眯起,审视着水哥儿——两人的亲事不是不成了么?怎么他还这般殷勤……

水哥儿被她盯得有些发毛,问道:“夏妹妹,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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