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试过推开一扇大门？</p></p>
那种沉重的，钉铁包铜的门。</p></p>
推门的过程，仿佛推开了沉重的时间。</p></p>
你用力气，来度量历史。</p></p>
而屋外的天光，随你闯进尘封的未知——</p></p>
长生君的这双手，今天已经不止一次地推门。也不止结束了一段人生。</p></p>
他真是一个极冷酷的人。</p></p>
在符昭范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也没有对符昭范说他具体的手段。</p></p>
但或者这就是他“长生”的原因。</p></p>
或者这也是符昭范能够安心赴死的原因。</p></p>
偏殿大门推开的时候，三分香气楼的昧月，正抱着膝盖，蜷坐在墙角的位置。肢体上展现一种孱弱、畏惧的姿态。但整个人并没有孱弱的感觉。</p></p>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专注吧！</p></p>
她的下巴垫在膝上，眼睛盯着地面，地上摊开一本书。</p></p>
她正在看书。</p></p>
代表着长生君的身影，仍然只停留在殿门中间。他大概钟意于这样恰到好处的位置，有“自我为界”的姿态。</p></p>
“三分香气楼的心香第一，我还是第一次见你。”长生君恍惚的身影如是说。</p></p>
“我也是第一次见您。”昧月这样说着，但她并没有抬头。</p></p>
第这件事情重要。</p></p>
“你这是？”长生君问。</p></p>
“龙伯机死了。出去送尸体的那位师弟，也不会活着回来。整个南斗秘境，到处都在死人，每天都在死人。”昧月叹了一口气：“小女子害怕呀！”</p></p>
长生君的声音里有笑意：“你不像害怕的样子。”</p></p>
“正是因为害怕，我才紧闭这间会客殿的大门，希望人们忘记我。正是因为太害怕了，我才需，逃避现实，麻醉自己。”昧月说着，将地上的那本书合拢，抬起头来，第一次真正去看那位传说中的长生君。</p></p>
理所当然的，这双美丽的眼睛，在那团光影里一无所获。</p></p>
倒是天光晕开了她的眸光，使得盈盈之间，有极具魅惑的危险。</p></p>
地上那本书的封皮上写着……</p></p>
“列国千娇传？”长生君大概不会看闲书，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哪位小说家写的？”</p></p>
“作者名字是不清楚啦。也许是传着传着失散了，也许压根就没敢留名。”昧月的声音略带讶然：“名字对您来说有意义吗？”</p></p>
“当然，名字很重要。”长生君极平静地道：“无名作者的书，我是不会看的。倘若作者的名字取得不好，我也不会看。”</p></p>
“哦。我倒是不挑剔这个。书好不好，文字会说话，作者是谁，无关紧要。”昧月随口道：“有个朋友好像很喜欢这本书，我买来研究一下。”</p></p>
“有谁藏在书里吗？”长生君似笑非笑。</p></p>
“藏着我的心上人！”</p></p>
昧月看似很认真，但马上又笑起来：“如果真的有人藏在这本书里，那您现在应该跑远了。”</p></p>
“你的见识远超你的修为，知道的实在很多。”长生君悠然道：“但或许你知道的太多了。”</p></p>
昧月笑眯眯道：“不多不多，还需要学习。”</p></p>
她把地上的书捡起来，晃了晃：“正在学习。”</p></p>
“学无止境。”长生君此刻的语气漫不经心，却于平地起惊雷：“三分香气，换得意乱情迷。莺歌燕舞，尽是人心魍魉。三分香气楼，就是这么个鬼地方。你看你妆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