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这是怎么了？”
佯装不知地从里间走了出来，云清婳见来人只有昨日为首的那个嬷嬷，她提着一只食盒站在院门口，不住地躬身抚摸着自己的腿。
“天上这场雨迟迟下不来，老奴的这双腿也跟生了寒一样，安宁不得。”
那嬷嬷疼得脸色都白了，昨日还镇定的脸上此时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嬷嬷不妨进来说话。”
鱼儿上钩了。
云清婳侧身让出一条路，那嬷嬷犹豫片刻，还是提着食盒跟进来了。
“这都是我叫庖厨做好的饭菜。”
那嬷嬷笑嘻嘻地道：“昨日我听苏大夫的意思，是还有个法子可以治腿。”
“是，这法子治起来倒也简单，内服外用，每日用花椒、天麻、红花混合着热水，时不时添加热水，自膝头淋下去。不过内服的药，就麻烦些，需得找白花蛇等药材泡酒，不过，这也比日日吃人参要好多了。你说呢？”
云清婳也不藏私，直接把方子都说了出来。
那嬷嬷听着前面的话连连点头，可是听到那内服的药，顿时就有些发怵，“后面这味药，听着就难找。”
“可要是没了这味药，即便你日日按照我跟
你说的泡脚泡腿，也不过是减轻些疼痛罢了。要想根治，还得下点苦功夫。”
那嬷嬷一时间左右为难，她想了想，还是恳求道：“苏大夫，劳烦你给我先瞧瞧腿，我这腿劳损得比一般人要厉害。”
说着，她便走到内室，将自己的裤管提了起来。
看到嬷嬷的腿，云清婳得眼神不由得暗了暗，“光是在内院行走，即便做粗活儿，也短短成不了这副模样，只怕嬷嬷是经常攀爬？”
“哎哟！”
嬷嬷一拍大腿，“苏大夫可真是神了，怎么连这都能看出来？”
“发作得厉害的时候，是不是膝头这儿最难受？”
按住了嬷嬷的膝盖，云清婳抬眼看向她。
“的确，我这腿，自膝盖往下最难忍受，天晴时都还好，就是下雨的时候最难受。”
说起这个，嬷嬷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她一面摇头，一面低声道：“若非因为我是老夫人手下的得力之人，我早就辞了这差事了。每隔数日便要走一趟。过几日又要……”
说到这里，她总算察觉到自己多话了，话锋一转：“可有什么立即止疼的法子？”
“有。”
云清婳只当是没听到嬷嬷的话，她
拿出自己随身带的一套金针，“我这里有施救的金针，不过还差了几味药，现在施针只怕是不大顺利，嬷嬷要是等得，现在不妨使人去回春堂找二当家的拿药过来，我给你拟一个方子。”
“使得、使得。”
这嬷嬷虽然看上去做的是杂役，可手下还是给配了两个跑腿的丫鬟，她高声叫进来一个丫鬟，让她拿着苏大夫的方子去回春堂一趟。
“苏大夫，我还有些杂事要做，就先退下了。”
嬷嬷整理好衣物，朝着她笑了，“等到药抓回来了，我再来寻苏大夫。”
“好。”
云清婳淡淡一笑，并未有什么表示。
等到嬷嬷出了院子之后，她几步叫停了那丫鬟，丫鬟正有些不解，却听到她吩咐道：“这药你去最近的药材铺子抓，别去回春堂。”
丫鬟虽然不明白个中缘由，但还是照做了。
傍晚时分，嬷嬷又提着买来的药包登门，她把药材交给云清婳，“苏大夫，都已经买好了，你瞧瞧？”
云清婳只不过稍稍一捏，就知道这些药材并非出自回春堂。
“嬷嬷这是不信我。”
脸上的神情渐渐冷淡下来，云清婳看向嬷嬷，“我让你去
回春堂抓药，并非是为了报信，只不过回春堂的药材的确比一般的来得好，药效也更加突出，不过你既然不信我，我便也只能就着这副药来给你施针了。”
嬷嬷见苏小小似是心情不快，便赶紧解释：“苏大夫千万别生气！我实在是没想这么多，因着秦家的药铺离我们府上比较近，那买药的小丫鬟也没想这么多，买了就回来了。”
秦家的药铺？
云清婳暗暗松了口气。
她面上依旧是那副冷淡的神色，不过还是给嬷嬷施了针。
这一套施针下来，嬷嬷脸上的痛苦之色顿时减少了不少，待到云清婳拔出最后一根针，嬷嬷松快了不少，她感激地道：“多谢苏大夫了，你这扎一手，我整个人都轻松了。”
“金针止疼只是第一步，内服外敷才是最紧要。”
云清婳缓和了些脸色，又拟了一张方子，“若是发作得厉害，一时半会儿抓不到白花蛇泡酒，可以先去药铺里问问有没有固元汤，一日三副，在吃饭之后再服用。”
见苏小小对自己虽然神色冷淡了些，但该叮嘱的还是一一叮嘱，嬷嬷心中更加感激，她试探着问道：“那固元汤的药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