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巧儿做的计划,杜仲遥自然不会反对,所以关于军医团队建立的事,他同意了。
接下来几天,便是跟着钟巧儿两人,一起把人都找了出来,然后把他早先收的徒弟,叫来庄子里,对这些新招的人,进行简单药理的培训。
另外几门学科的人,则暂时由杨伯统一安排,待智恒过来的时候,便由他和智恒两人一起。至于机械工程系和电气系的几个人,则由云君墨两人一起带着上路,由云君墨亲自来教。
他们找的那些人,都是值得信赖的人,倒是没担心,叫他们知道钟巧儿离开青石镇,批判她不替母守孝的事。
不过,就算如此,云君墨还是没叫人这些人知道,钟巧儿跟他们一道上路的事。
在他这里,任何可能给钟巧儿往后带来不利影响的事,他都不允许做。
所以本来一路上,钟巧儿可以帮着一起教这些个人,但为了隐瞒行踪,他宁愿自己多辛苦,也不愿意叫钟巧儿露面。而且,为了叫大家不怀疑,他还让杜仲遥跟钟巧儿一辆马车,免得怀疑当中这辆空马车。
对云君墨这个安排,不仅钟巧儿,就是杜仲遥都大感意外,“虽然这男人平日里小气吧啦的,总喜欢拈酸吃醋,但碰到正事,却不会拘泥,倒是个真男人。”
钟巧儿不好说,平日里的那些小性子,是她纵容出来的,但杜仲遥后面的话,她是深以为意,还以此为荣,“我这么优秀的人,不是这么优秀的男人,哪能配得上我,对吧?”
穿越来这里后,因着拥有比其他人,多了一两千年的文化积淀,加上穿越过来后,日子过得顺顺当当的,努力的事情,基本都能完成。
这让钟巧儿前所未有的自信。
这自信是源自于对自身拥有的,异于常人的文化体系,是最本质的。
她说这样的话,并不是大言不惭,而是她真的有那个自信的资本。
杜仲遥最初对她感兴趣,就是源于她身上,这股异于常人的自信,如今听她这样说,也没觉得她这人不懂谦虚。
相反他觉得,所谓的谦虚,不过是实力不够,才没底气自夸而已。
所以,钟巧儿这样说,他听着半点没觉违和,还觉得欣赏,“我就喜欢你这种,老子天下最厉害的样子。”
“别,你千万别喜欢我,要不然我往后就不敢跟你往来了。”
钟巧儿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叫杜仲遥有些郁闷,“就算我真喜欢你,你也用不着这幅样子吧?搞得我的喜欢,多恐怖似的。”
“不不不,不是说你的喜欢有多恐怖,而是你若真对我有超乎男女关系的念头,那我就要跟你保持距离,免得误了你,又叫钟小墨不开心。”
就像自从知道凤朝歌,对她有男女关系的喜欢后,她就有意识跟他保持距离。
她不是那种,明知男人对自己有念想,却一边拒绝人家,还一边跟人搞暧昧,给人希望的人。她觉得再好的夫妻,也抵不住这种没原则的混乱关系。
在婚姻上只想一辈子干干净净,从一而终的她,尤其注意保持跟异性的关系。
“虽然你是男人,但就我而言,咱们之间并无男女的差异,跟你结交,只因为咱们之间有共同的话题聊,无关乎其他的感情,你知道吗?”
她不知道别人是如何定义男女区别的,但就她个人而言,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在她眼里男女只是不同存在的两种人而已,就跟肤色不一样的其他人种一样,是大自然优胜劣汰后,剩下的人而已。
只有当她对某个男人,有了男女之情后,这个性别的差异,才会区分开来。
而这个区分,也只对这个叫她心动的男人,其他男人则依旧如故。
在她理解来看,这应该是男女之情,最本质的排他性。
“老实说,你对我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觉?”
都说医生眼里无男女,很多时候杜仲遥表现出来的,的确对男女病患,并没任何差别对待,仿佛在他眼里,对方就只单纯是个人,无关乎性别。
这也是她一直笃定,杜仲遥不可能喜欢她的原因。
在杜仲遥眼里病患的确不分男女,可关键是眼前这丫头,压根不是他的病患,他不知道对方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不过,他早就告诫过自己,既然对方已经有喜欢的人,而且喜欢的男人是个各方面条件都不差的人,那他对她的感情,注定一辈子只能藏在心里,不叫她察觉。
那她眼下的这种意识,虽然叫他有点心酸,却是最好的,“我倒是很想把你也当成不男不女的,但你家那醋缸泡出来的未婚夫,时不时就提醒我,要跟你保持距离,说你是个姑娘家,不是我那些病患,我哪里还能这样缺心眼,把你当成无性别差别的人。”
“等你哪天有喜欢的人了,你就会把对方身边所有异性当成情敌,然后希望她跟其他异性保持距离的。”
“既然这样,你还总是跟我接触?”
“因为咱们这是在探讨,对人有利的医术啊,最主要的是他知道,我这么积极在医术上做努力,是为了云家军。所以,那些话他都只是嘴上说说,从来不会真的生气。”
杜仲遥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副被伤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