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芽打定了主意,不管里面的人是谁,她都闭上眼睛一阵乱打。
只要能让她暂时发泄一下心中的苦闷就好!
可她这边有个叛徒,刚气势汹汹走过去,身后便传来了魏辰盛的脚步声。
沉稳有力,其中还夹杂了少许的停顿。
魏辰盛的夜间视力极好,他能看见那柴房旁站着人穿了什么衣裳。
可时芽根本就没发现这人的异常,还在龇牙冲里面的人大叫:“你有本事装神弄鬼,倒是给我滚出来逞凶啊!”
“在里头躲躲藏藏算什么?”
林妙清拧了下眉,她一向不喜欢嘴巴不干净的人,无论男女。
听着了一些不顺耳的脏话,总是会忍不住想出手教训一下,顺便帮助这些人的父母管教一番。
可如今,她却没了这种兴趣。
林妙清走了出去,站在月光之下,一身青白的衣裳像是散发着淡淡的光晕一般,看着有种缥缈的仙气。
她淡淡道:“是我。”
时芽分明听出了她的声音,也看清了她这人,手中的扫帚却还是狠狠抬起,准备扔在这人脸上。
可手刚来得及抬起,便被身后人给一把抓住。
男人用了极大的力气,掐得她手腕生疼,那一处似乎快要断裂开了一般。
“啊!疼!你赶紧给我松手!魏辰盛你发什么疯!为了这个旧情人,我们之间的情谊你都不讲了吗?”时芽气死了,对着他又哭又打。
她手指都被抓得痉挛,下意识松开了手,扫帚掉落在地,溅起了一些轻微的灰尘。
时芽感觉到眼中似乎有什么在流出,温热的液体正顺着脸颊往下滚落,砸在了衣襟上。
太丢人了。她竟然在这丢了这么大个人!
她咬着牙,最终骂都没力气了。
而魏辰盛却在这时松开了她的手,淡淡道:“你该冷静一点。”
时芽低头抽泣没说话,抬手狠狠擦了一把眼睛,缩着肩膀看起来格外的可怜。
但她这副样子却没能让在场的另两人生出任何怜惜。
林妙清看着她这副矫揉做作的样子,恨不得上前踹她几脚。
抢了她的男人还有脸在这吧嗒吧嗒哭,那她这几天强装的淡定算什么?
劣质的笑话吗?
魏辰盛也只沉默地盯着她看,对于这个女人,他心里一直以来都没多少同情。
或许是生性冷漠,也或许是,知晓自己不能这样。
他绞尽脑汁安抚道:“别再哭了,你也没受什么委屈,不是吗?”
时芽:“……”
她一口气差点就没喘上来,要被这个男人给气死了!
而魏辰盛却将她的沉默当做她听进去了安抚,轻轻叹息道:“你没必要对她这么大敌意。”
时芽只感觉自己嘴里都泛着浓郁的苦涩,她要哭不哭道:“你凭什么这样说?她都给我喂了毒药,你还向着这个坏女人!”
他为什么就算失忆了,心还是能偏到咯吱窝去?
他们同吃同住这么多天,在他眼里什么都不算吗?
这男人的心难道真的是石头做成的吗?
“你误会了,她要是真的想要你的命,你不可能现在还活蹦乱跳。”魏辰盛淡淡道。
可他说的实话,落在时芽耳中便成了偏心的偏袒。
感情不是这贱人被喂了毒药,所以他们一个两个的都这么淡定是吗?
她心里又气又很,嫉妒得发狂。
联想到魏辰盛现在的情况是失忆,要是他恢复了记忆,那得多听这贱人的话啊?
他现在的表现,犹如印刻在骨子里,对她完全的偏护。
时芽不甘心地握紧了拳头,很想说出你要选她还是选我的幼稚问题,但最终理智将这股冲动压制了下去。
她接受不了,可能会得到不满意答案的后果。
而对面的林妙清却是觉得厌倦了,她又啧了一声,冷漠无比的样子,“你们说完了吗?”
时芽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她,表情很凶,像是在护食的动物一般。
要不是魏辰盛比她高大许多,或许她会做出将人自己挡在身后的动作。
她不想让这两人对视上,更不希望他们两人靠近。
一想到这二人或许什么肌肤之亲都做过,她的心里便一阵阵的冒酸水。
林妙清被她这样子逗笑了,“别紧张,我现在可没想跟你抢男人,时间不早,你也该回去睡觉了吧?”
“我给你下的药,越是晚睡越是有影响。”
她轻飘飘地说了一句类似威胁的话,然后拔腿就往自己占下的房间走去。
时芽:“你在得意什么!”
她想冲过去跟人说话,但被魏辰盛抓住了手臂。
直到那扇门被彻底关紧,从里面上了门栓,魏辰盛才松开她的手。
“你拦着我,就是为了不让她受到伤害对吗?”时芽像是瞬间被卸了力气一般,眼眸之中含着水汽。
她抬起眸,凄凄惨惨地盯着魏辰盛的眼睛看。
怎么会有这么绝情的人呢?
他好像整个人都是冷的,冷心冷肺,一张脸也冷冰冰的,就像是高挂在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