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嬷嬷曾登顶过那样的高山，到过那样广阔的平原吗？</p>
前者不说，那样大的平原绝不存在于港岛，恐怕只在北方，乌拉尔山的底下。</p>
这也不是嬷嬷年轻时，或者多年前的记忆，因为【血腥回忆】只能探索到目标最多一个月内的回忆。</p>
那就是在这一个月内，嬷嬷到过北方的大平原，也登顶过高山，见证了那样的神迹？</p>
就凭她那副行动迟缓，甚至有些艰难的身躯？</p>
难不成真是老母的神力在帮助，支持，呼唤着她？</p>
嬷嬷已在某个地方确认了昆仑的存在，所以直到临死前，即便有些迷惘，可最终还是遵从那自己亲眼见到的事实？</p>
尹秀不清楚，他只感觉一切都变成了谜团。</p>
如果嬷嬷见到了那些存在，老母，昆仑仙山，接引神官，那她到底是在哪里见到的？</p>
祠堂底下的密道，还是无间的某处？</p>
太多太多的问号，叫尹秀感觉已感到有些分辨不清。</p>
顿了顿，尹秀起身，在马小玉担忧的目光中，跑下坡去。</p>
既然嬷嬷眼中所见的仙山是这样的，他无法确定，那陶白石呢？</p>
陶白石到底是抱着怎样的一种想法来此，还要将整个桃源乡一并抹除了？</p>
这些大内高手，来到无间，也是为了夺取他手中的十六面骰子，那么这些人手里掌握的资料，应该也不比嬷嬷少才对。</p>
尹秀赶到一开始就打算探查的陶白石身边时，这个不世出的武学天才，他的身躯已经僵硬，血也凝固在地上，混合着泥浆，像是某种叫人难以下咽的果冻。</p>
尹秀蹲下来后，马小玉也赶到了他的身后。</p>
“怎么了，是有什么发现吗？”</p>
“也许是发现，也许不是。”</p>
尹秀的脸上冷到要滴出水来，“到底事情是怎么样的，也许要从两个方面来看。”</p>
说完这话，尹秀便屏气凝神，不再开口。</p>
他在等【血腥回忆】的冷却时间结束，还有几分钟，那个技能才能再次发动。</p>
对嬷嬷能使用的探查次数已经耗尽，眼下只能谨慎对接下来要探查的问题做出准备，以免白白浪费了这些机会。</p>
忽然，他转头看向马小玉，又有了开口的欲望。</p>
“对了，上次宴会，就是在金钟大酒店那一次，我本来说等结束了要做什么，结果没说完就被圣骑士给打断了，之后又是一场恶战，你还记得吗？”</p>
马小玉脸上露出两个梨涡，“我记得，那时候我还以为你死定了，因为一般来说，说出【等事情完结就要怎样】的人，都是活不到事情结束的。”</p>
尹秀咧嘴，“可是我活下来了不是吗？总有人说好人不长命，但我偏偏就活的比那些坏人更长久一些，或者说他们也没机会看到我的死相。”</p>
“那你上次到底想说什么？”</p>
尹秀挠了挠头，忽然笑道：“那壮汉撞过来的时候，我简直像是被火车撞到，整个人都快散架了。</p>
别说想什么了，我当时感觉脑浆都要从鼻孔里喷出来了。”</p>
“所以你忘了？”马小玉问道。</p>
“抱歉。”</p>
尹秀摊手，“那混蛋确实把我撞失忆了。”</p>
马小玉蹲在了他旁边，膝盖并拢，另一只手压着裙子，淡淡的香气传入尹秀的鼻子之中。</p>
她脸上还是微笑，“那要不等你什么时候记起来了，再告诉我，我也许能等。”</p>
“你难得这样有耐心，我记起来了一定告诉你，别的人我谁都不告诉。”</p>
尹秀伸手，将手指探入陶白石琥珀色的血液之中。</p>
四周再次陷入黑暗，无数水母围着尹秀盘旋，漂浮，像是聚拢在篝火边上跳舞，庆祝的小人儿。</p>
尹秀在心里祭出【老母】这个词，周围突然变得一片黑暗。</p>
在陶白石的记忆里，丝毫没有关于老母的片段。</p>
看来他别说跟老母有任何接触了，就是听都没听人提起过关于老母的事情。</p>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要不是因为之前跟炼气士有过交集，从死去的李三那里获取过只言片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