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岚已然离开茶馆，庞柔看着桌上留下来的五块钱，不知道为何，脸上臊得话，有一种被羞辱的愤慨感。
她猛地出手，狠狠抓住了那五块钱，像捏余岚似的，紧紧握成团。
庞柔咬牙切齿：“今天你看不上我们厂子，日后，一定让你后悔不已！”
这番话，给是第二酒厂，那个总认为余岚会被拐走的小领导，安排来的人探听到了。
小领导听着下属的汇报，忍不住感慨：“严厂长慧眼识珠啊！把那个庞柔看得明明白白。那女同志，还真不是个好的。”
吐槽完庞柔后，又忍不住赞叹起余岚来：“小余同志，真是个人才啊，等她道咱们厂子以后，你让下头的人，都放尊重一下。我觉得以后，她肯定要成为咱厂子里的摇钱树。真没想到呢，除了尝酒，给意见之外，她还能酿酒！宝贝，真是个宝贝啊！”
余岚对旁人的探听一无所知，也不在意这个。
临近中
午，她绕到钢铁厂食堂那儿去吃午饭。
没想到1号窗口那儿人满人患，不少人，还不是穿得钢铁厂工人的统一服饰。
嘈杂的议论声，让余岚知道，里头有不少人是钢铁厂工人的家属，在知晓这边每餐都会有惊喜后，都来碰运气了。
家属们一多，一些想去看好看姑娘的工人们，也没胆子去8号窗口瞧看标致姑娘了，个个被爹妈，或者被媳妇儿揪着耳朵，全家一齐在1号窗口排队。
王川瞧见余岚，十分兴奋，说：“余姐！咱中午爆了啊！整个厂的工人，七八成都在咱们这儿排队呢！这回肯定稳了！对亏了你出的主意！”
余岚却道：“你以为别人不会跟样学样？”
王川一怔，啊了一声道：“啥？”
余岚还未回答，隔壁几个窗口全部挂上了牌子，模仿了1号窗口的售卖方式，也表示他们家有惊喜，还讲什么惊喜比1号窗口多的多，基本人人都能做幸
运儿。
王川傻眼了，问：“这、这也太狠了吧？按照这法子，不得亏啊？”
刚说完，就有不少排队排不耐烦了的，往另外窗口去了。
瞧见人流量流失，王川急了，问：“余姐，这可怎么办啊？都走了……”
余岚不慌不忙，说：“急什么？这种打破价格平衡，意图用低价吸引人的，你难道不会去告知厂里，其后果？”
王川眼睛刷得一下就亮了。
他们这种惊喜，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可其他人故意以低价吸引，是没法持续下去的啊！
不过，王川又想到：“这要是去告状了，他们都跟咱们一样的了，那咱们客流量还是得流失啊。”
余岚微微一笑，笃定道：“绝然不会。在所有销售方式都一样的情况下，质量就代表一切了。八个窗口，没有谁能比秦明山做的饭更好吃了。”
王川觉得，这说得很有道理，但总觉得心哽。
他摸了摸鼻子，暗自想，得
找个媳妇儿了。
以后余岚说秦明山如何如何时，他就说，他媳妇儿如何如何好。
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王川叹了口气，说：“秦哥也就呆今天一天，明天咱厨子就换了，咋搞啊？”
余岚奇怪的看了王川一眼，问：“我没说过，让你们后厨，准备的厨师，跟着秦明山学几招，稳定住做菜水准？最起码不能太多，这话我没说？”
虽是疑问，但听在王川耳力，那是笃定。
王川迟疑道：“说、说了吧？”
他挠了挠头道：“可能我忘了，我现在就去给后厨那边说说去。”
余岚说：“顺道端我的午饭过来。”
吃过午饭后，她就准备去刘姐卖衣裳的地方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裁缝师傅，能力强一点的，但因为厂子盈利不行，丢了工作，开始搞卖衣裳这行的人。
搞生意，得全方位发展，才可以挣更多的钱。
寻望的差不多了，她就能开始着
手准备小作坊的事儿了。
在食堂里等饭期间，余岚冷不丁听见有人在谈秦明山。
是两个长相颇为斯文，穿衬衫西裤的体面人。
其中一个头发短点儿的人说：“这饭菜的口味，真跟明山的手艺差不多，我觉得是他。”
头发长点儿的，梳着油光可鉴的大背头的男人说：“我也感觉是他，要不咱们去打听打听？”
短头发那个皱巴着脸，说：“这要真是他，咱们找过去，他会不会不欢喜啊？毕竟以前他是咱们中最出色的，结果没搞航空，做厨子，这差别太大了，我怕他不乐意看见咱。”
大背头男人也叹了口气，说：“是啊，想到明山那么出众，结果没有从事航空工作，给国家做贡献，我就觉得怪可惜的。”
听了个大概，余岚便确定，这是秦明山以前的同学。
余岚在他们犹豫要不要去后厨打听时，她喊了一声：“两位同志，留步。你们认识秦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