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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言(1 / 3)

根据季父大致的描述,季明诗知道了,似乎是村里有人见她家住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且这男人住在她房间里,是以传出了许多流言蜚语。

至于这些流言蜚语具体是什么内容,季父只恨恨啐了两声,并未告诉她。

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季明诗沉默半晌,倒没想到会惹出这么一桩麻烦……可之所以安排她与这男人同住一房,一来家里实在地方狭小;二来,这男子刚救回时昏迷不醒,身上又有伤,季父季母本就疾病缠身,夜间难以照料,所以只能安排在季明诗这儿。

且山野农户之家,本就没什么乱七八糟的繁文缛节,兄弟姊妹因空间不够挤在一个屋子里睡觉是常事,一切都只为生活便宜,平日里有客人来,也三不五时的会跟家里孩子长辈们挤一挤。

这些谣言和风声不会空穴来风,多半是有人在后面嚼舌根子。

季明诗暂时弄不明白这些谣言从哪里传出,一时间也没什么解决办法,只能先依着季父所言,明日一早便带着那男子去衙门。

*

那男子因为失忆,在季家住这几日,至今还未有个称呼,季明诗平日里唤他要么是“哎”,要么是“喂”,要么是“那个谁”,想着这男子本就不在自己家长待,也无所谓叫什么。

次日一早,男子刚捧着碗稀粥略填了肚子,便听季明诗喊道:“喂,你……那个,今天跟我去县衙一趟。”

男子:“?”

季明诗:“你在这儿待了也有些日子,伤也快好了,却又一直记不起自己是谁,总不能一直在这儿待着,万一你家里人找你……咱们得去县衙探探消息。”

男子放下舔的一干二净的碗,看了眼自己依旧夹着粗陋夹板的腿,对上季明诗这句睁眼说瞎话般的“伤也快好了”,琢磨了一会儿,悟出对方打算撵他走人的意思。

他倒没有任何不快,反而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一醒来就知道季明诗家连饭都快吃不上,却依旧好心地收留了自己,每日还给他两个大饼子。

男子只觉得感激,立刻便点头答应道:“行,我这就跟你走。”

季明诗转头将其先前穿的那身衣服取出来——已经洗干净叠平了,说:“喏,这是你先前的衣服,虽然在山上刮破了些,却还是好料子,先换上吧。”

至于那枚玉佩……季明诗咬着牙纠结了一会儿,终是没舍得给出去。

她在心里自我安慰地想:自己救这人也费了老大功夫,且家里境况不容乐观,这玉佩当个谢礼留下来……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是以她只将那身衣裳还了回去。

男子一直穿着季父的旧衣,此刻进屋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再出门时,俨然从一个落魄的农家小子摇身一变,成了位富贵人家的翩翩公子。

闪着微微柔光的明蓝色锦缎布料将他本就白皙的肤色衬得更加精雕玉琢,裙摆和袖口绣有祥云,透出低调中的奢华,而明黄色丝绸腰带收束出细窄腰肢——这人本就肩宽窄腰,脊背又挺拔,再加上脚上一双黑色皂靴,利落扎起来的头发,简直……

简直令这简陋的农家小院配不上他。

季明诗不知不觉间便盯着看了一会儿,直至这男子走到跟前来,她才恍然反应道:“走……走吧。”

清晨雾气浓重,季明诗自穿来之后便习惯起早,待两人出门时,东方的日头才微微亮,路上没有太多人。

男子腿脚不便,时不时需要季明诗搀一把,县衙离村庄又远,原本一个半时辰的路程,两人硬生生从天蒙蒙亮走到正午……至日头高悬时,终于到了县衙门口。

季明诗还是第一次见到古代真正的衙门,看着和电视剧里的居然大差不差……衙门前放了一张红皮大鼓,季明诗琢磨了片刻,想着自己也不是来报案的,便没去敲那鼓,只寻着衙门前一个看门的小吏,向其说明了来历。

小吏上下打量她一眼,又看看他身旁的锦衣男人,道了声“稍等”,进门不久后,领了个捕快出来。

捕快对其一通盘问,得知这男子居然什么也不记得,便也难住了,说:“什么都不知道叫人怎么找?你们还是回去吧,待有人来寻他的消息,再上我们衙门报案来。”

季明诗:“……”

若得知有人来寻他的消息,还用得着你们衙门么。

但她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捕快已经十分不耐烦地开始撵人:“这都大中午了,别老一直在这儿站着,该回哪儿回哪儿,我们还得回家吃饭去呢。”

言语间丝毫没有要帮忙解决问题的意思。

季明诗无奈,想到历来古代县衙给人留下的腐朽印象,也没敢再缠着,只能带了男子又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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