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换弹夹的程惟一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向柏颜。
柏颜嘴角一勾，看着程惟一操纵的肌肉大汉被打成了筛子。
程惟一轻笑一声，似乎有点无奈：“你就为了赢？”
柏颜毫无羞耻心地“嗯”了一声。
程惟一舔了舔嘴里的犬牙，眼神忽然认真起来：“那你要失望了。”
只见他快速复活最后一条命，重新装满弹夹，火力全开。
柏颜看了一眼分数，忽然用一种刻意的、柔软的腔调，慢悠悠地开口：“程惟一，你喜欢我吗？”
程惟一躲闪不及，被人爆掉了1/3的血量。
“你怎么不说话呀？”柏颜冷静地收下人头，轻笑一声，“你要是也喜欢我，不如……做我的男朋友吧？”
程惟一简直头皮发麻。
“不是，我参不参加那个奥数选拔，对你来说这么重要？”他瞟了一眼自己剩余的血量，冷静下来。
虽然他的分数比柏颜高，但是如果在最后的boss关卡死亡，而柏颜顺利通关，则他的通关分数会比柏颜低很多。
最后结算的时候……他可能真的会输。
“当然重要……我想和我的男朋友，读同一所大学。”
程惟一嘴角一勾：“柏颜，你是被我爸收买了吗？”
最终程惟一还是靠着丝血成功通关，苟延残喘地赢了柏颜一大截。
柏颜把枪放下，坐在漆黑的角落没吭声。
游戏屏幕的蓝光打在她的脸上，像一片蓝色海域上，浮着的冰山，冷漠而极致。
“程惟一……”柏颜盯着失败地屏幕，轻声道，“你这个人，真的很让人讨厌。”
程惟一正在低头拿游戏币，本想着约柏颜再玩一局，结果冷不丁地听到这一句，手指无法控制地抽了一下。
半晌，他自嘲道：“知道了。”
柏颜下车要走，忽然一个黑影上了车，惊喜道：“颜颜？我还以为你走了呢，到处找你。”
原来是莫晓。
她一开始没发现程惟一也在里面，只奇怪到柏颜和谁在这里玩，伸长了脖子一看，顿时在心里偷偷尖叫一声。
柏颜站起身想下车，莫晓却一把拉住了她，附在她耳边小声道：“求你，别走，陪我玩一局，我给你哐哐磕头，拜托拜托拜托！”
柏颜被莫晓紧紧抓着动不了，最后只能皱着眉往后坐了坐，权当日行一善。
莫晓趁机对程惟一可怜兮兮道：“我特菜，能带我玩一局吗？”
程惟一点了点头，神情淡漠地拿起了枪。
莫晓心中大喜，激动地拍了一下柏颜的大腿，让柏颜感受到了疼痛的喜悦。
莫晓投了游戏币后，战斗很快开始。
车厢里很沉默，莫晓紧张，柏颜烦躁，程惟一从头到尾一声不吭。
在这片黑暗中，柏颜往后靠在椅背上，她被挤在两人中间，身体左侧被迫紧紧贴着程惟一的后背。
这份不自在让她十分后悔刚才没有拒绝莫晓。
恰在这时，莫晓因为第三条命差点交代，一下子情绪激动地甩起了枪，手不受控制地往身后挥去。
柏颜反应不及，眼看就要被打到，这时她身侧快速地伸出了一只手，准确地托住了即将砸向她的枪柄。
莫晓奇怪地问了句：“怎么了？”
她并没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误伤柏颜。
程惟一没说什么，收回手后重新投入战场激战。
柏颜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看向了程惟一。
偶尔闪过的屏幕灯光打亮了程惟一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线条分明的侧脸，那是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和认真。
通关后，程惟一放下手里的枪，沉默着从车辆的另外一边下了车。
莫晓张了张嘴想叫住他，奈何程惟一走得太快，她失望地叹了口气。
“我刚刚是不是太菜了，把程惟一气到了？”
柏颜忽然问她：“你为什么喜欢程惟一？”
“啊……”莫晓被她直球地问题问得脸红，“这……这个问题……”
“因为他长得帅？家里有钱？还是篮球打得好？又或者，只是因为大家都喜欢他，所以你也庸俗地跟着喜欢他？”
莫晓赶紧摇头：“当然不是，我喜欢程惟一……是因为……”
她讲了一个故事，发生在程惟一初中时代。
那时候程惟一的班主任是个很严厉刻薄的男老师，以羞辱、打压学生为手段，有一次他们班上有个女生考了年级倒数第一。
恰逢那个班主任心情很差，于是把那个女生的座位搬到了垃圾桶旁边，并且要求全班所有同学站起来，一人说一句“再也不会和那个女生说话”的承诺。
轮到程惟一的时候，他站起来，双手插兜，很拽地说了一句——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当老师？”
说完就直接离开了教室。
后来这件事情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家长捅到了校长那里，再之后，那个男老师就被调到了图书馆去了。
“你是那个被欺负的女生？”
莫晓摇头：“当然不是，我初中和程惟一不是一个学校的，我是在网上